【国设/讽刺向/伪历史向】【法中心】or（一）

Un.Pluie dorée

黄铜色的雨线像毒蛇一样游过圣母院暗淡泛黄的彩绘玻璃，腐蚀出一层伪劣仿制品似的金子。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的身影被笼罩在经过多年剧毒雨水浸润变得四分五裂的基督受难图下。“Merde.”波诺弗瓦喃喃道。见惯了的场景再也无法令他感到最初仿佛要灼烧扭曲肺腑至毁灭的愤怒，冰冷的金色雨水已经悄无声息浸入了他的生命。他就像这座城市乃至整个国家的人一样，成了脱离开腐朽发闷的阴冷就无法生存的存在。

 

这场见鬼的大雨下起来的第三年十个月三十天，也是法兰西先生待在巴黎圣母院的第三年十个月二十九天。

 

大雨刚下起来的时候在巴黎引起了轰动。那会把一切都变成金子的神奇雨水让人们变得狂热，他们以不可思议的效率搬出家中的破铜烂铁，在塞纳河边上堆成一座座山丘，期待着将它们变成黄金。从脊骨缓缓爬上的恐惧和兴奋席卷了人群，衣着得体的绅士，穿着蓬起长裙戴着风帽的女士，站在各式各样的雨伞（伞顶已经开始变成金子）底下议论纷纷，带着一种奇特的专注，看着“法兰西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奇迹”（他们确是如此认为）在眼前出现。

一名庄严的老神甫在教徒敬畏地簇拥下走到人群面前。他伸手指向天空：”这是罪恶的雨。这是上帝对人类贪婪的惩罚。“

”我早就说过工业革命会给法兰西带来灾难。“

一名年轻人冲上前来：”不！这是奖励，是我们所创造的奇迹！工业革命将改变这个世界，纺织机，蒸汽机，铁路，我们会征服自然！“他激动地举起双臂：

“这是新时代来临的征……”

话音未落，在他身上织成一张密网的无数雨线就将他彻底缠绕了起来。

他变成了一大块金子。

人群安静了片刻，如同煮沸的水一样开了锅。

“真的是金子！”

金子闪耀的光芒总是受人追捧。

无论它代表了什么，为何诞生，从何而来。

这是新时代来临的征兆。

 

波诺弗瓦还记得那天割裂他脸颊的干燥冷冽的空气和嘈杂的人群，但曾经的燥热癫狂早已和鲜活的情绪随着这个城市的生命流走。多年之后，当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多埃问起那天的场景，他会用带着法国口音的西班牙语告诉费尔南德斯：“他们全都疯了，我作为唯一一个冷静的人只能带着该死的微笑配合这场他妈的荒诞剧。”西班牙人则会带着酸涩的微笑回应道：“佩德罗曾经告诉我，那是他送给法兰西的礼物。”波诺弗瓦会对他说：“你亲爱的哥哥的脑子准是被南美洲土著的那些青蛙毒箭射穿过。”而不是承认：“当我还不知道雨将要下十年的时候，我也曾以为这是恩赐。”